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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剩下的几天里，温欣一直在家陪着我收拾行李。
她亲眼看着我的东西一点点从这个家里消失，我和她一起生活过的所有痕迹，也逐渐被抹除。
她不知哭了多少次，绝望了多少次。
直到眼睛肿得像一个核桃，直到再也哭不出眼泪。
要走的前一天，温欣破天荒给我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有我爱吃的红烧排骨、可乐鸡翅。
她不再挽留我，只是默默地替我夹菜，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好吃吗，牧时。”
她嗓音沙哑，像是大病了一场。
我点点头，毫不吝啬对她手艺的夸赞。
到了如今，我对她既没有爱，也没有恨，就如朋友般，平淡如水。
温欣的眼角终于漾起了一丝笑意。
她低下头，又主动给我夹了几次菜。
“那就多吃点。”
她一直捧着脸，看着我吃，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
我默默吃着饭菜，低头时突然听见了温欣的抽噎声。
“牧时，真的很对不起，没有在从前多做几次给你吃。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以后天天么，从前我也曾这么幻想过。
可惜太晚了，我早就没了任何期待了。
吃完后，我主动去洗了碗，打扫了厨房。
刚从厨房出来，就看见温欣红着眼眶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
我走过去，坐下，拿起遥控器调到平时看的台。
温欣没有说话，主动挪了过来，静静地陪着我一起看电视。
从前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一人在家吃晚饭，吃完晚饭守着一台电视，从傍晚等到天明。
这样看似简单而又平常的情侣时刻，我几乎从未享受过。
也算是，在我临走前圆了我的一种遗憾。
突然，温欣的电话再次响起。
又是沈源打来的。
不用说，肯定是他又犯病了，需要温欣去照顾他。
可这回，温欣怔怔地盯着手机显示屏，麻木地拒接了电话，然后进入通讯录拉黑了沈源。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不禁笑了，她明明知道怎么做是正确的，她也知道这样做会讨我欢心。
可她以前就是不愿意为了我而伤害沈源半分。
她的聪明，恰恰是令我最受伤失望的地方。
她不是不懂，相反她什么都明白，却依旧给了我最不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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