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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过了一会儿，沈明独自下楼来了。
严蕊给他披上了一件厚重的大衣。
他怀里揣着一个精美的礼盒，步履匆匆地走过来，递给了顾雨晴。
"
这是我做的，一直想送给你，算是一点心意，你带回去吧。
"
顾雨晴接过礼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手工制作的陶艺杯。
杯身上描绘着一个长发女子的侧影，虽然线条简单，但却惟妙惟肖地勾勒出了她的容貌。
以前沈明送她的手工艺品还很稚嫩，充满了不成熟的痕迹。
那些失败的作品，最后都被她收藏了起来。
在手工艺这门技艺上，他确实没什么天赋。
顾雨晴甚至曾打趣说，将来家里的橱柜，恐怕要被沈明的"
杰作"
塞满。
转眼间，他的手艺却也日臻完善了。
沈明诚挚地说，
"
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关心和帮助。
"
顾雨晴知道，他指的是这些年她暗中给予他的支持和鼓励。
她每个月都会通过各种渠道，默默地资助他的治疗和生活。
自己则从不在公开场合接受致谢，只留下一个匿名的化名。
"
虽然关于你的记忆，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
"
严蕊和杨帆也一点都不告诉我。
"
"
但我肯定，你一定是个大好人。
"
顾雪晴听到沈明的话，只感觉到呼吸一滞，心脏也慢了一拍
空气中，彷佛某样东西悄然断裂。
但回过神来，却是什么也没变。
他真挚的眼神一如当年。
顾雨晴轻轻摩挲着杯子，淡淡回应，"
不必客气。
"
接着，她深深凝视着他的脸庞，
"
天冷，你早点回去吧，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
沈明莞尔一笑，轻松地说，
"
怎么可能，你这样的大名人，我在电视上天天都可以见到。
"
顾雨晴胸口一阵憋闷，一时无语。
他转身离去，鞋子踏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就在他即将进门的刹那，忽然回头，唤道："
顾雨晴。
"
只见沈明朝她微微一笑，轻声道："
新年快乐。
"
只是一句极为寻常的新年祝福。
再没任何语句和其他含义了。
顾雨晴的心情再次沉寂下来，冬日寒风十分凌冽，彷佛能撕碎掉过往的一切。
"
新年快乐。
"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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