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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百乐门登台表演完的那天晚上。
我问二爷是否是刻意让陈怀树和沈曼婗进来。
二爷笑着承认了。
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因为我知道他们会后悔。”
“后悔看轻了你。”
“阿梨当是熠熠发光的。”
我心里百味陈杂,感慨颇深。
所有人都说我是一夜暴火,可是这一夜我准备了六年。
那晚后,我成了当之无愧的百乐门头牌。
接下来的一年里,我心无旁骛地写词唱曲。
很快,我红透了淞沪半边天。
任谁提起我都会说一句绝色戏腔。
同时,众人都在打赌我会花落谁家。
眼看我和百乐门的合约就要到期。
我也开始着手另一件事。
当晚,二爷找到了我。
他抽着雪茄,倚在门前看我。
“阿梨,你接下来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正为他沏茶,刚想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他却走近,微微弯下腰,声音越发轻柔。
“我能给你一个归宿。”
“不如试试?”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好半天才回过神。
“我要读书。”
我斩钉截铁说出了心中所想。
“我要读书,学更多的东西,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我想了解新的思想和文化,而不是如今停留在嘴上的口号。”
我诚挚地看向二爷。
“这是我所遗憾的,也是我所希望的。”
茶凉了。
二爷却端起喝了一口。
我心里有些忐忑。
他势力滔天,若他想强硬留住我。
我走不掉。
“依你。
二爷侧眸淡淡一笑,剪断了雪茄。
“你想去哪里?”
我愣了愣,随即兴奋地和他畅谈起我的抱负。
六年前我没能离开那一方天地,可现在我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
这一年我攒了许多钱,已经足够我读书生活。
可二爷还是不放心我。
他给了我一箱子钞票,嘱托了我各种留洋的事情。
甚至那边的人脉他都替我打点好了。
船口,他为我送行,眼神哀伤。
“阿梨。
记得回来。”
“我还想听你在梨园唱一次《旧梦》。”
—
海外留学的时间很充实。
我了解到许多进步的新思想。
我逐渐懂了个性与解放。
掀翻规矩,脱此桎梏。
“民众觉醒了,这个时代才有希望。”
三年后,我带着我的知识回国。
参与进步杂志的编写中。
又接踵投身于文化运动。
我想,我这一生都会献给祖国。
愿山河无恙,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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