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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开庭前一天。
我带着搬家公司去收拾房子时，正好和刚在公司熬完大夜的沈砚礼撞上。
我出院到现在，他的朋友没少给我打电话。
从“你别不知好歹”
到“沈砚礼疯了，求你回去看看他”
，也不过短短一周。
“栀栀，你要搬走？”
“我们不是还没离婚吗，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吗？”
“马上就离了。”
我转过身，不愿再看他惺惺作态。
目光落在别处，哪都好，只要不看他，就缓解了我一半的恶心。
“南栀，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沈砚礼呆呆地望着我。
“我们在一起九年，你怎么舍得的......”
“我不想和你离婚，栀栀，我是真的舍不得你。”
“这一周我想了很多，我接受不了你离开我，我只要一想到我的余生没有你，我就要疯了，你......”
我忍不住笑出声，笑得连眉眼都沾上几分戏谑：
“原来你也记得，是九年。”
“沈砚礼，我们在一起九年，你就等了宋竹九年，如果你不是我的丈夫，我真的忍不住要称赞你一句深情。”
他眼底闪过一抹痛色，攥着我手腕的五指微微颤抖。
以往躁郁发作时，我向来是无意识的。
等醒来后只能看见被自己砸得满目苍夷的房间。
沈砚礼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能看见我的地方，等我发泄结束他便把我抱到床上，一下一下轻拍着我的后背，告诉我都过去了。
除了爸妈，他占据了我近乎全部的情感。
到最后我也只有他了。
“栀栀......”
沈砚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想他也记起来了，独属于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你很本不知道这半年来我有多累，很多次我都想一走了之，但我不敢，我怕离了我你就真的会......”
他的声线很不稳。
“宋竹于我而言，就是救赎我的一道光。
和她待在一起，我就能短暂的放松，等我休息好，我再面对你，安抚你。”
“但我发誓，我从未想过和你分开。”
“那天也是因为我喝醉了，我朋友他们闹着玩，指着宋竹说是你，我才......”
他头埋得很低，就像是受尽委屈似的，几度染上哭腔。
我将手机轻轻搁在桌子上，推给他。
“监控录像，要看看吗。”
视频里，沈砚礼脸色薄红，醉眸微醺。
他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宋竹身上，走路的步伐确是稳健的。
“宋竹。”
他说：
“我醉了。”
“你今晚陪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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